-Icey-

【锤基】INFINITY（六）

六、
当Thor看到那颗蓝色星球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，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即将见到地球上那帮战友的喜悦多少冲淡了些心中的苦涩。
 
“我的确想念这里了。”Thor对Banner说。Banner则激动得将额头抵上玻璃窗，如饥似渴地看着地球，眼睛里映出它美丽的蓝色倒影，喃喃道：“哦，你绝对不会比我更想念它的。”但他很快收回了这种着迷的注视，及时想起来他们现在急需和地球取得联络，如果没有准确坐标的话，飞船的降落无疑会是场灾难。
 
“Thor，飞船上有无线电设备吗？”
 
“呃……”Thor耸了耸肩，笑得有些尴尬，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，“反正船上有的都随你操作。”
 
两人来到控制室，Banner便开始了对操纵台上仪器的重新调试和校对，“得把波段调到30GHz，如果你那位提前到了地球的朋友真的能看到我们，Tony现在应该已经开始联络我们了……”
 
“Thor？Bruce？是你们吗？”Banner话音还未落，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，虽然断断续续地混着杂音，他们还是同时认出了声音的主人。
 
“噢，Tony，谢天谢地。”Banner兴奋地简直要扑在操纵台上，“听到你的声音真是太好了。”
 
“嘿，Stark，好久不见。”老朋友的声音也让Thor露出了由衷的微笑。
 
“是啊是啊，这还没见面你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，我完全能感觉到你深厚的友谊呢。”Tony说这话的同时，Thor简直能想象到他此时戏谑的表情，“还有Bruce，你也太狠心了，我以为你多少会寄几张明信片给我们呢。”
 
“如果我知道宇宙邮局在哪，我一定会寄的。”Banner脸上的笑意淡了些，想起Hulk总让他有些心酸，“你应该给我们找好降落点了吧，Tony。”
 
“当然，我现在把坐标发给你，那块地可是我刚买下来准备给Pepper建农场用的①，现在倒可以直接改造成'阿斯加德村'了。”
 
Thor没有再听他们继续讨论，既然已经联系上了Tony，降落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，现在该去通知大家做好准备了。Thor把人们召集到主厅，从大家兴奋的表情不难看出，他们对于地球还是充满了好奇和憧憬的。即便是在明知大战将至的时候，人民对于未来的生活仍抱有期许，Thor对自己说，你是他们的国王，你更应该相信，一切都会好的。
 
于是Thor清了清嗓子说道：“我们马上就要在地球降落了，那是个美丽的地方，人们都很友善。他们的文化与科技和我们还是比较不同的，但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适应慢慢学习。你们会喜欢地球的。”
 
在Valkryie又明智地补充了请大家降落时不要随意走动之后，人们在愉快的低声讨论中散去。Valkyrie这才露出了几分担忧的神色问Thor：“你在地球上的朋友真的有办法安顿我们这么多人吗？”
 
Thor想都没想就回答：“绝对没问题。”他就是有这种莫名的信心，虽然Stark古灵精怪捉摸不透，但他解决麻烦的能力简直像天赋技能一样完美。
 
终于，在经历了穿过大气层的剧烈颠簸后，Thor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，Stark给的降落点果然是一片宽阔的草地，围绕在一圈极具阿斯加德风的金碧辉煌的建筑之中，他甚至已经能分辨出站在一旁的小小人影都是谁。降落比预计中更顺利，没有人在旁边喋喋不休的解说显然更有助于集中注意力，Thor想，等他再见到Loki的时候，一定要跟他炫耀一下自己的驾驶技术②。瞧，他现在乐观多了，怎么会见不到呢？Thor已经等不及要听Loki挖苦自己了。
 
Thor和Banner率先下船，Banner几乎是一踩到地面就激动得想趴下去拥吻大地，在他还没来得及采取行动之前，Stark，Natasha和Vision已经迎了上来，跟在后面的是Heimdall还有几位神盾局的工作人员。Stark上来给了Banner一个热情的拥抱，“欢迎回家，Bruce。”Stark看着久违的好友，笑着用眼神瞟了一下Natasha的方向，“不过我可不是最想你的人。”
 
成功把尴尬留给那两人之后，Stark转向Thor，后者只来得及跟他们简单打了个招呼，就忙着去跟陆续下船的人们交代事情去了。“国王陛下，”Stark夸张地鞠了一躬，调皮地看着Thor，“新造型很有风范。”他指着Thor的眼罩。一样的玩笑语气，一样招牌式的笑容，也只有Stark才能始终保持这种乐观的心态，Thor笑着上前把手搭在Stark肩上，郑重地说了一句：“Thank you,my friend.”
 
“噢，小菜一碟，不过是和联合国协商收留外星难民，备战星际战争，十几天内新建一个阿斯加德……”Stark翻了个白眼，“我简直信手拈来。”
 
“说到备战，其他人去哪儿了？Heimdall告诉我你们好像出了点矛盾？”
 
Stark耸了耸肩，做了个不置可否的表情：“说来话长，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，他们在赶来的路上，顺道也去联系了一些新战友，这次可真的是场硬仗，对方应该比你那个不省事的弟弟难对付多了。呃……”看到Thor的脸色，Stark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，毕竟Heimdall已经跟他解释过Loki被抓走的原因，他立刻改口道，“我相信他会没事的。”
 
Thor移开视线，风轻云淡地点了点头，他不会伪装情绪，只能掩饰——现在他们已经平安到达地球，他知道作为国王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，安顿人民，也许还要和地球上的领导人交涉，研究对付灭霸的计划，但他真的没有那么多耐心了。也许Loki从前说的就很对，他不适合做国王，他只想当个战士，用鲜血和生命守护他深爱的东西，让冲动变成力量而不是愚蠢。

此时，Heimdall正忙着把人们带入新家，因为时间有限，大部分房屋还没竣工，他们依然只能先挤一挤，但大家显然并不介意，这已经比飞船上好太多了。Thor把Heimdall拉过来，详细地询问了他每一天看到的情况，答案却都是一样的令人失望。现在Heimdall甚至不能确定Loki是否还活着，也看不到灭霸的飞船在哪。

“不过，据我推测。”Heimdall说，“灭霸是计划先去夺其他宝石的，虽然宇宙魔方不足以传送他的整支军队过来③，他的飞船也可以比你们到得更早。”
 
听到这个，Thor的眉头又皱了起来——这些天来他几乎24小时的挂着这副表情。哪怕在探寻无限宝石的消息时有一点点线索也好，但他实在一无所获，如果灭霸先去了别处，可能又有一个星球要遭殃。Thor捏了捏隐隐作痛的额头，抬起头看着清澈晴朗的天空，同样的颜色盛在他的眼眶里，却藏着化不开的阴云。天空映衬着新建的金色屋顶反射出耀眼的光晕，Thor有些出神地盯着它，光圈跳跃闪烁中，如闪电划过大脑般的——Dr. Strange！

而在灭霸的飞船上，另一个"Thor"刚刚侧身躲过了来自无限手套的致命一击。就在他对灭霸表示了自己完全不清楚无限宝石的下落，并建议他去问问"观察者"以后，灭霸只是轻轻抬了一下手指，他甚至没看出灭霸动怒了，就发觉一股强劲的能量向自己劈了过来。"Thor"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身后被击穿的墙壁，如果他没躲过，被击穿的可能就是自己的身体了。

“我说的是实话，把以太送出阿斯加德不是我的主意，把它带到收藏家那里去的也不是我。收藏家是宇宙元老，Odin相信他不会利用以太作恶，并不在乎他会不会把它转移。”
 
“好。”灭霸居然轻易地放过了这个话题，“那我们再来说说另一颗宝石。”
 
"Thor"的心里咯噔一下，灭霸还是发现了吗？

“就在刚刚，我的手下从约顿海姆回来，带来了一些有趣的消息。”灭霸眯起眼睛，危险的看着"Thor"，“据说，在约顿海姆与阿斯加德交战的千百年里，霜巨人只要试图溜进阿斯加德，无论怎么伪装都会被发现，因为，阿斯加德那位守门人能看到九界内所有的——灵魂。”

灭霸缓慢而清晰地说出灵魂这个词，目不转睛地盯着"Thor"观察他的反应。
 
“唔，大概吧，传说是这样的，不过我总觉得是他自吹自擂，有那种能力谁会甘心只当个守门……”

“别再试图糊弄我了！”灭霸愤怒地打断了"Thor"，“我居然就这样放走了灵魂之石，不过没关系，这样更简单不是吗？现在我只要毁灭了地球，就可以轻松地得到三颗无限宝石了。同时终结阿斯加德人和地球人这两个种族，倒是很戏剧化，我会给你留个前排座位观看。”
 
这句话让"Thor"怒火中烧，他咬牙切齿地瞪着灭霸：“不会那么容易的，复仇者们会集结起来对付你，你只是孤军奋战，你不会赢的。”
 
而灭霸握紧了带着无限手套的左手：“那就等力量宝石落地的时候我们再见分晓④。”
 
“Thor”被押回牢房的路上，乌木喉也跟了上来，两人只是交换了一下眼色，彼此便心领神会了。他们都清楚，既然飞船已经向地球驶去，时间就十分紧迫了，现在是唯一的机会。于是乌木喉绕到"Thor"身后，也不过几秒钟，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开了他身上的枷锁。走到转角处时，"Thor"脚下突然绊了一下，乌木喉撞到了他身上，连带着拖倒了几个押送他的士兵。一番骚乱后，重新站起来的"Thor"依旧老老实实地待在那儿，没人注意到队尾乌木喉身后多出的那个士兵。

乌木喉侧过头，用轻得几乎不可闻的音量说“底层西南角”，Loki读懂了他的唇形，有了这样的外形掩护，他几乎是昂首阔步地向那里走去。

当看到那扇刻着复杂图腾的铁门时，Loki就知道他来对地方了，他可以感应到门上加附着强大的魔法，显然是用以隔离来自门后的戾气的。灭霸也许是对这门上的咒语十分自信，甚至没有安排守卫，毕竟这也是个常人避之不及的地方。Loki走近了些，抬起手掌更深入地感应着门上的魔法，的确很高明，但这可难不住九界中最强大的法师。莹绿的光芒从Loki的手掌漫出，渐渐覆盖住整扇门，Loki在仔细地寻找着这个魔法的漏洞——每个魔法都有漏洞，只是越高深就越隐秘，却也越脆弱。不过片刻，得意的笑容在他脸上泛起，门也随之“咔哒”一声打开了。

虽然只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，Loki已经能感觉到门后飘出的空气里仿佛藏着无数细小的利刃，穿透衣物落在他的皮肤上，刻下绵密的刀口却不留血痕。好在，疼痛已经是甜蜜的老朋友了，Loki用微微颤抖的手推开门走进房间，只见房屋四壁上挂着错综复杂的管道，都通向中间圆台上那个像铜镜一样的装置。特别之处在于，这扇"镜子"的中间是一片氤氲浮动着的黑色漩涡。Loki越走近它，越能清晰的感受到它释放的能量，就像无形的触角缠绕着你，拉你走进粉身碎骨的深渊，而Loki正是要这么做了。

“Brother，如果这次能成功的话，你可就欠我个大人情了。”Loki紧张地舔了舔嘴唇，他一直都知道，最可怕的从来不是黑暗，而是未知。而他即将面对的，便是自创世之初都无人涉足过的领域，这一步迈出去，死亡也许都不是最坏的结果。他努力控制着颤栗的肢体，抬起手缓缓靠近那片有形的黑暗，而它居然像感应到了Loki一样泛起了涟漪，像是在欢欣雀跃着迎接他。Loki自诩已经没有什么苦难折磨能吓住他，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，他都已经历过最糟的，然而此刻，他还是怕了。他看过了太多次Thor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行径，尽管很多都被他定义为愚蠢，但不可否认的是，他的哥哥的确是个英雄。如果是Thor站在这里，他一定不会犹豫的吧，Loki想，如果Thor可以，他也可以，这不正是他这几百年来一直试图证明的吗？

“For Asgard.”Loki闭上眼睛，一头扎进了黑色漩涡中。

注释：①复联二最后Tony和美队告别的时候开玩笑的提了一句，说要像鹰眼学习给Pepper也建个农场，希望没人来炸了它。这里大家当成玩笑或者真的都可以呀。 
②雷神二里兄弟俩在飞船上打情骂俏那段啦，Loki碎碎念真是超可爱~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③解释灭霸拿到空间宝石后为什么不直接开启传送门，复联一Loki是魔方直接传送来的，但是开启空间传送门让军队过来就需要建装置辅助，这里也是一样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
④银护一里说的是只要力量宝石落地，星球上所有生命都会被摧毁。